15-碳达峰、碳中和赋能高质量发展_内在逻辑与实现路径.pdf

经济学家 2021 · 11 Study on Development Strategy ECONOMIST □徐 政 □左晟吉 □ 丁守海 碳达峰 、 碳中和赋能高质量 发展 ： 内在逻辑与实现路径 随 着 人 类 不 同 文 化 区 块 在 政 治 架 构 、 经 济 模 式 、 文 化 维 度 、 科 技 环 节 等 方 面 的 交 融 ， 人 类 文 明 的 整 体 化 程 度 逐 渐 提 高 ， 在 交 汇 中 竞 争 、 在 存 异 中 求 和 、 在 和 平 中 发 展 ， 是 当 代 世 界 经 济 发 展 的 主 题 ， 而 人 类 文 明 的 赓 续 又 以 善 待 和 保 护 自 然 与 生 态 为 前 提 。 全 球 范 围 内 生 态 气 候 的 恶 化 为 人 类 文 明 敲 起 了 警 钟 ， 《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 将 气 候 变 化 定 义 为 “ 自 然 气 候 变 化 之 外 由 人 类 活 动 直 接 或 间 接 地 改 变 全 球 大 气 组 成 所 导 致 的 气 候 改 变 ” 。 其 中 ， 人 类 活 动 导 致 的 全 球 气 候 变 暖 是 当 前 气 候 变 化 的 最 主 要 内 因 。 近 年 来 ， 气 候 变 化 造 成 的 多 元 影 响 逐 渐 显 现 ， 根 据 世 界 气 象 组 织 测 算 ， 2020 年 全 球 平 均 表 面 温 度 相 比 于 前 工 业 时 代 增 长 约 1.2 ℃ ， 过 去 的 十 年 也 创 下 了 史 上 最 暖 年 份 记 录 。 全 球 变 暖 带 来 的 是 严 重 的 极 端 天 气 、 自 然 灾 害 及 生 态 破 坏 ， 在 短 期 内 会 造 成 经 济 损 失 。 从 长 期 来 看 ， 全 球 变 暖 会 提 高 人 类 难 以 预 料 的 风 险 ， 生 态 问 题 会 向 着 经 济 、 政 治 、 生 物 、 化 学 等 问 题 转 化 。 为 了 降 低 气 候 变 化 对 人 类 社 会 的 冲 击 ， 世 界 逐 渐 形 成限温控碳 、 绿色减排的共识 。 2015 年 ， 《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 各 缔 约 方 通 过 《 巴 黎 协 定 》 ， 该 协 定 成 为 自 1997 年 《 京 都 议 定 书 》 之 后 最 重 要 的 共 识 性 气 候 治 理 法 律 文 书 ， 弥 补 了 哥 本 哈 根 气 候 大 会 共 识 性 规 划 不 足 的 缺 陷 ， 并 做 出 了 2020 年 后 全 球 各 缔 约 方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行 动 规 划 。 《 巴 黎 协 定 》 指 出 ， 为 防 止 进 一 步 的 气 候 恶 化 ， 各 缔 约 方 应 将 全 球 气 温 变 化 控 制 在 前 工 业 化 时 代 的 2 ℃ 以 内 ， 并 努 力 将 升 温 幅 度 控 制 在 1 .5 ℃ 以 内 ， 这 无 基 金 项 目 ：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资 助 项 目 “ 中 国 沿 海 地 区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综 合 评 价 与 政 策 耦 合 研 究 ” （ 72050001 ）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科 学 研 究基金 （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 ） 项目 “ 劳动剩余条件下的工资上涨机制及工业化对策研究 ” （ 10 XNJ 054 ） 作 者 简 介 ： 徐 政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应 用 经 济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 左 晟 吉 ， 首 都 师 范 大 学 管 理 学 院 硕 士 研 究 生 ； 丁 守 海 （ 通 讯 作 者 ） ， 中 国 人 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教授 、 博士生导师 。 随 着 经 济 的 快 速 发 展 ，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成 为 全 世 界 所 关 注 的 共 同 话 题 ， 在 此 背 景 下 中 国 承 诺 在 2030 年 实 现 碳 达 峰 、 2060 年 实 现 碳 中 和 。 本 文 梳 理 了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的 历 史 动 因 与 实 施 背 景 ， 表 明 “ 3060 ” 目 标 与 双 循 环 战 略 的 互 融 互 通 是 实 现 经 济 绿 色 低 碳 升 级 的 重 要 环 节 ， 也 是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重 要 支 点 。 接 着 分 别 从 国 内 大 循 环 的 供 给 端 和 需 求 端 以 及 国 际 大 循 环 的 角 度 阐 释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对 高 质 量 发 展 赋 能 的 内 在 逻 辑 。 最 后 ， 从 完 善 碳 排 放 交 易 价 格 机 制 以 显 示 高 质 量 发 展 经 济 信 号 ， 重 构 能 源 体 系 以 发 挥 高 质 量 发 展 改 革 潜 力 ， 扩 大 绿 色 需 求 以 牢 固 高 质 量 发 展 外 部 支 撑 ， 加 强 技 术 创 新 和人才培养以激发高质量发展内在动力等方面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 。 关键词 ： 碳达峰 ； 碳中和 ； 高质量发展 ； 内在逻辑 ； 实现路径 中图分类号： F124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1003—5656 （ 2021 ） 11— 0062—10 - - 62 DOI:10.16158/j.cnki.51-1312/f.2021.11.008经济学家 发展战略研究 Study on Development Strategy 疑 是 个 艰 巨 的 任 务 ， 意 味 着 到 21 世 纪 中 叶 ， 全 球 要 实 现 二 氧 化 碳 的 净 零 排 放 [ 1 ] ， 也 敦 促 全 球 各 经 济 体 应 尽快实现碳排放达峰 ， 并尽早实现碳中和 。 改 革 开 放 后 ， 中 国 经 济 迅 速 崛 起 ， 成 为 世 界 最 重 要 经 济 体 之 一 ， 碳 排 放 与 经 济 总 量 同 时 增 长 。 目 前 ， 中 国 已 成 为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国 。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进 入 新 时 代 ， 高 质 量 发 展 逐 渐 成 为 我 国 发 展 的 主 要 思 路 ， 环 境 保 护 也 由 曾 经 经 济 发 展 的 负 担 转 变 为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驱 动 力 [ 2 ] ， 全 方 位 的 低 碳 、 零 碳 社 会 建 设 也 成 为 高 质 量 发 展 期 的 重 点 。 2020 年 9 月 ，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在 第 七 十 五 届 联 合 国 大 会 一 般 性 辩 论 上 明 确 提 出 我 国 “ 3060 ” 愿 景 ， 即 我 国 “ 二 氧 化 碳 排 放 力 争 于 2030 年 前 达 到 峰 值 ， 努 力 争 取 2060 年 前 实 现 碳 中 和 ” 。 在 “ 十 四 五 ” 规 划 中 明 确 提 出 要 “ 制 定 2030 年 前 碳 排 放 达 峰 行 动 方 案 ” ， 并 “ 锚 定 努 力 争 取 2060 年 前 实 现 碳 中 和 ” 。 这 是 推 动 我 国 构 建 低 碳 、 零 碳 社 会 的 基 本 方 略 ， 是 我 国 在 经 济 发 展 高 质 量 转 型 期 实 现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重 大 战 略 安 排 与 战 略 任 务 ， 也 是 我 国 提 高 国 际 社 会 影 响 力 、 着 力 构 建 人 类 文 明 共 同 体 的 战 略 举 措 。 本 文 从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与 高 质 量 发 展 之 间 的 相 互 关 系 入 手 ， 从 我 国 目 前 经 济 发 展 的 具 体 实 际 出 发 ， 深 入 剖 析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对 于 我 国 高 质 量 发 展 “ 赋 能 效 应 ” 的 内 在 逻 辑 ， 进 而 提 出 碳 达峰 、 碳中和赋能高质量发展的实现路径 。 一、 碳达峰、 碳中和的历史动因与施行背景 2005 年 ， 《 京 都 议 定 书 》 正 式 生 效 ， 人 类 第 一 次 以 法 律 的 形 式 规 定 了 各 缔 约 国 的 减 排 义 务 ， 以 应 对 全 球 变 暖 问 题 。 发 达 国 家 作 为 碳 排 放 大 国 ， 是 《 京 都 议 定 书 》 规 定 的 减 排 主 体 ， 需 要 从 2005 年 起 承 担 减 排 义 务 ， 各 发 展 中 国 家 则 从 2012 年 开 始 逐 步 承 担 减 排 责 任 。 然 而 ， 《 京 都 议 定 书 》 发 挥 作 用 有 限 ， 发 达 国 家 和 部 分 发 展 中 重 要 经 济 体 在 限 碳 与 发 展 之 间 的 权 衡 中 事 实 上 倾 向 于 发 展 ， 《 京 都 议 定 书 》 减 排 责 任 规 划 事 实 上 已 然 失 败 。 美 国 以 减 排 阻 碍 发 展 为 由 未 批 准 《 京 都 议 定 书 》 通 过 ， 欧 盟 在 第 二 承 诺 期 仍 然 保 持 20 % 的 低 减 排 目 标 偏 离 了 《 京 都 议 定 书 》 的 规 划 路 线 ， 同 时 ， 日 本 、 澳 大 利 亚 都 明 确 表 示 对 第 二 承 诺 期 减 排 任 务 的 反 对 ， 加 拿 大 退 出 了 《 京 都 议 定 书 》 ， 全 人 类 范 围 的 碳 减 排 规 划 事 实 上 被 各 大 发 达 国 家 在 减 排 与 发 展 的 权 衡 中 撕 裂 。 在 此 期 间 ， 以 中 国 为 代 表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经 济 逐 渐 崛 起 ， 碳 排 放 量 迅 速 提 高 ， 减 排 与 发 展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 。 哥 本 哈 根 气 候 大 会 使 碳 减 排 过 程 中 的 多 元 化 矛 盾 暴 露 出 来 ， 责 任 分 配 与 承 担 成 为 矛 盾 焦 点 。 排 放 权 即 是 发 展 权 ， 首 先 ， 发 达 国 家 之 间 的 减 排 额 分 配 实 际 上 是 成 本 的 分 配 ， 也 是 发 展 权 的 第 三 方 调 配 ， 激 烈 的 竞 争 关 系 让 发 展 权 分 配 很 难 形 成 共 识 。 其 次 ， 发 达 国 家 与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减 排 责 任 分 配 是 哥 本 哈 根 气 候 大 会 争 议 的 焦 点 ， 在 针 对 以 中 国 为 首 的 发 展 中 大 国 这 一 问 题 上 ， 发 达 国 家 的 利 益 趋 向 是 一 致 的 ， 即 以 给 自 身 分 配 减 排 额 为 由 掩 盖 变 相 增 加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减 排 责 任 ， 以 遏 制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崛 起 。 丁 仲 礼 院 士 认 为 ， 发 达 国 家 减 排 责 任 分 配 方 案 实 际 上 是 一 种 数 据 掩 盖 下 的 极 端 不 公 平 ， 给 自 身 分 配 减 排 额 是 在 世 界 排 放 权 固 定 的 基 础 上 切 走 一 块 “ 蛋 糕 ” [ 3 ] 。 以 “ 八 国 集 团 ” 方 案 为 例 ， 其 实 质 是 给 27 个 发 达 国 家 的 11 亿 人 口 分 配 44% 的 排 放 权 ， 而 100 多 个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55 亿 人 口 只 能 分 配 56 % 的 排 放 权 ， 这 无 疑 增 加 了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减 排 负 担 ， 提 高 了 发 展 风 险 和 转 型 难 度 。 最 后 ，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来 说 ， 经 济 发 展 是 保 持 政 治 稳 定 、 社 会 进 步 的 支 柱 与 核 心 ， 也 是 承 担 减 排 责 任 、 参 与 构 建 人 类 文 明 共 同 体 的 基 础 和 前 提 ， 任 何 国 家 都 没 有 理 由 剥 夺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发 展 权 ， 发 展 中 国 家 也 没 有 理 由 以 让 渡 发 展 权 为 手 段 来 控 碳 减 排 。 世 界 范 围内的限温控碳 、 绿色减排陷入僵局 。 《 巴 黎 协 定 》 的 通 过 使 世 界 碳 减 排 进 程 步 入 了 新 阶 段 ， 该 协 定 充 分 考 虑 了 各 缔 约 方 诉 求 ， 坚 持 共 同 但 有 区 别 的 减 排 责 任 分 配 原 则 ， 提 高 了 公 平 性 、 增 强 了 可 操 作 性 ， 形 成 未 来 国 际 减 排 合 作 的 基 本 框 架 ， 构 建 了 2020 年 以 后 全 球 气 候 治 理 的 基 本 格 局 。 在 国 际 共 识 的 基 础 上 ， 世 界 各 主 要 经 济 体 纷 纷 推 出 了 自 - - 63经济学家 2021 · 11 Study on Development Strategy ECONOMIST 身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方 案 。 2019 年 ， 新 一 届 欧 盟 委 员 会 在 《 欧 洲 绿 色 协 议 》 中 做 出 了 全 球 第 一 个 碳 中 和 规 划 ， 2030 年 欧 盟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将 削 减 55% — 60% ， 并 将 于 2050 年 实 现 碳 中 和 ， 同 时 又 宣 布 制 定 《 欧 洲 气 候 法 》 ， 以 法 律 的 形 式 保 证 减 排 流 程 的 平 稳 运 行 ， 欧 盟 将 着 力 发 展 清 洁 能 源 产 业 ，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 提 高 资 源 循 环 利 用 水 平 ， 降 低 消 耗 、 减 少 污 染 。 英 国 约 翰 逊 政 府 推 出 绿 色 工 业 革 命 10 项 计 划 ， 支 持 海 上 风 能 、 氢 能 核 能 、 电 动 汽 车 、 绿 色 航 运 、 绿 色 建 筑 、 绿 色 金 融 等 行 业 迅 速 发 展 ， 实 现 产 业 的 全 方 位 绿 色 化 。 美 国 总 统 拜 登 就 职 当 天 宣 布 重 返 《 巴 黎 协 定 》 ， 随 后 又 推 出 美 国 碳 中 和 规 划 ， 上 市 公 司 应 助 力 碳 中 和 战 略 ， 进 行 完 整 碳 排 放 披 露 ， 包 括 气 候 金 融 风 险 、 供 应 链 与 运 营 碳 排 放 等 ， 同 时 拜 登 政 府 宣 称 将 进 行 百 年 内 4000 亿 清 洁 能 源 创 新 投 资 计 划 ， 美 国 农 业 也 将 第 一 个 实 现 碳 净 零 排 放 。 日 本 也 推 出 了 绿 色 增 长 战 略 ， 宣 布 至 2050 年 ， 全 日 本 发 电 量 50 % —60 % 来 自 于 海 上 风 能 、 氢 能 等 清 洁 能 源 ， 并 着 力 提 高 交 通 发 电 领 域 氢 能 使 用率 ， 实现全社会产业的清洁低碳运行 。 经 过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40 多 年 的 快 速 发 展 ， 中 国 已 经 成 为 世 界 最 重 要 经 济 体 之 一 ， 经 济 发 展 方 式 逐 渐 从 扩 量 转 轨 到 增 质 ， 新 增 长 模 式 、 新 发 展 动 能 的 探 索 成 为 我 国 高 质 量 发 展 阶 段 的 重 要 任 务 。 2020 年 ， 新 冠 疫 情 重 塑 世 界 经 济 ， 双 循 环 新 发 展 格 局 成 为 中 国 后 疫 情 时 代 经 济 发 展 基 本 框 架 ， 我 国 不 仅 进 行 着 供 给 侧 结 构 化 调 整 和 扩 大 内 需 的 内 循 环 任 务 ， 还 担 负 着 限 碳 减 排 、 应 对 全 球 变 暖 、 为 世 界 经 济 注 入 中 国 动 能 的 责 任 。 如 果 中 国 2060 年 碳 中 和 的 目 标 圆 满 实 现 ， 至 2100 年 为 止 ， 全 球 气 温 升 高 的 幅 度 将 缩 减 0 .2 ℃ 至 0 .3 ℃ [ 4 ] 。 我 国 必 须 认 识 到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既 可 以 推 进 我 国 的 经 济 结 构 转 型 ， 也 可 能 引 发 地 缘 政 治 变 动 ， 进 而 增 强 大 国 之 间 的 博 弈 [ 5 ] 。 2020 年 9 月 ，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向 世 界 宣 布 我 国 2030 年 碳 达 峰 目 标 与 2060 年 碳 中 和 愿 景 ， 党 中 央 、 国 务 院 研 判 国 内 国 际 双 重 发 展 需 求 ， 从 构 建 国 内 低 碳 、 零 碳 社 会 ， 实 现 高 质 量 发 展 和 应 对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 构 建 国 际 人 类 文 明 共 同 体 的 战 略 双 重 构 想 出 发 ， 正 式 启 动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工 作， 并逐渐深入到国民经济调整的方方面面 ， 赋能中国经济发展向绿色 、 高质量转型 。 二、 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及特征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 在 党 和 政 府 的 领 导 下 ， 我 国 经 济 迅 猛 发 展 ， 经 济 总 量 迅 速 扩 张 ， 已 然 成 为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 并 且 ， 经 济 成 长 与 社 会 变 革 进 程 稳 步 推 进 ， 发 展 成 果 逐 步 惠 及 人 民 生 产 生 活 的 方 方 面 面 ， 我 国 综 合 国 力 显 著 增 强 ， 全 球 化 参 与 度 逐 渐 提 高 ， 担 负 起 经 济 大 国 责 任 ， 持 续 为 世 界 经 济 发 展 注 入 中 国 动 能 ， 为 世 界 经 济 繁 荣 稳 定 提 出 中 国 方 案 ， 贡 献 中 国 力 量 。 但 高 速 增 长 带 来 的 诸 多 问 题 不 容 忽 视 ，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矛 盾 尖 锐 、 需 求 侧 内 需 扩 大 进 程 受 阻 、 城 乡 二 元 化 问 题 严 重 、 区 域 发 展 差 距 较 大 、 创 新 层 级 较 低 等 都 是 我 国 亟 待 解 决 的 经 济 难 点 。 同 时 ， 由 于 近 年 来 反 全 球 化 浪 潮 的 兴 起 ， 我 国 与 发 达 国 家 意 识 形 态 冲 突 、 经 济 地 位 的 互 换 和 新 冠 疫 情 的 催 化 ， 我 国 外 部 经 济 环 境 持 续 恶 化 ， 外 循 环 经 济 受 到 持 续 冲 击 ， 我 国 不 得 不 重 新 思 考 多 重 不 利 条 件 下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转 型 逻 辑 ， 也 必 须 尽 快 探 索 并 实 践 新 发 展 理 念 支 撑 下 的 高质量成长道路 。 2012 年 ， 我 国 人 口 红 利 逐 渐 消 退 、 环 境 质 量 持 续 下 降 、 生 态 约 束 收 紧 、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增 大 ， 针 对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复 杂 形 势 ， 党 的 十 八 大 提 出 “ 五 位 一 体 ” 总 体 布 局 ， 其 内 涵 在 于 全 面 推 进 经 济 建 设 、 政 治 建 设 、 文 化 建 设 、 社 会 建 设 、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 实 现 以 人 为 本 、 全 面 协 调 可 持 续 的 科 学 发 展 ，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被 纳 入 进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整 体 布 局 ， 高 质 量 发 展 模 式 开 始 形 成 基 本 雏 形 。 2015 年 ，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在 党 的 十 八 届 五 中 全 会 第 二 次 全 体 会 议 上 首 次 提 出 “ 创 新 、 协 调 、 绿 色 、 开 放 、 共 享 ” 五 大 发 展 理 念 ， 为 我 国 “ 十 三 五 ” 及 其 后 时 期 的 经 济 建 设 提 供 发 展 思 路 与 着 力 点 ， 经 济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区 块 分 化 、 内 容 要 求 、 动 力 来 源 已 然 明 确 ， 体 系 也 基 本 形 成 。 2017 年 ， 党 的 十 七 大 首 次 使 用 高 质 量 发 展 这 一 新 概 念 ， 并 着 眼 于 经 济 领 域 ， 明 确 提 出 “ 我 国 经 济 已 由 高 速 增 长 阶 段 转 向 高 质 量 发 展 阶 段 ” 的 重 要 战 略 论 断 ， 在 高 质 量 发 展 时 期 ， - - 64经济学家 发展战略研究 Study on Development Strategy 经 济 发 展 的 质 量 和 效 益 的 重 要 性 提 高 到 前 所 未 有 的 高 度 。 “ 建 立 健 全 绿 色 低 碳 循 环 发 展 的 经 济 体 系 ” 是 该 时 期 主 攻 方 向 ， 优 化 经 济 结 构 、 转 变 发 展 动 力 、 完 善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系 建 设 、 化 解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矛 盾 、 培 育 经 济 新 动 能 、 提 高 创 新 层 级 、 深 化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 加 快 共 同 富 裕 是 高 质 量 发 展 时 期 的 重 点 。 随 着 我 国 高 质 量 发 展 逐 渐 深 入 ， 其 理 论 与 实 践 内 涵 也 在 逐 步 深 化 ，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在 《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制 定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第 十 四 个 五 年 规 划 和 二 〇 三 五 年 远 景 目 标 的 建 议 》 的 说 明 中 明 确 提 出 ， “ 经 济 、 社 会 、 文 化 、 生 态 等 各 领 域 都 要 体 现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要 求 ” 。 2021 年 3 月 ， 习 近 平 总 书 记 在 参 加 十 三 届 全 国 人 大 四 次 会 议 青 海 代 表 团 审 议 时 进 一 步 阐 述 了 高 质 量 发 展 概 念 ， “ 高 质 量 发 展 不 只 是 一 个 经 济 要 求 ， 而 是 对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方 方 面 面 的 总 要 求 ” 。 由 此 可 知 ， 我 国 高 质 量 发 展 的 概 念 层 层 递 进 ， 从 经 济 领 域 开 始 逐 渐 拓展到社会生产生活各个领域 ， 重质导向贯穿我国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中多方位矛盾运动的全过程 。 我 国 经 济 发 展 导 向 从 增 量 到 重 质 是 由 我 国 经 济 社 会 演 化 成 长 现 实 决 定 的 ， 也 是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进 入 新 时 代 之 后 ， “ 新 ” 在 经 济 层 面 的 具 体 体 现 。 2013 年 以 后 ， 我 国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增 强 ， 经 济 增 速 逐 渐 放 缓 ， 传 统 高 速 发 展 之 弊 病 逐 渐 显 现 出 来 。 首 先 ， 高 速 发 展 阶 段 的 中 国 过 度 依 赖 外 向 型 经 济 的 这 一 弱 点 随 着 我 国 人 口 红 利 逐 渐 消 失 ， 劳 动 密 集 型 产 业 的 跨 国 转 移 与 产 品 附 加 值 低 下 而 逐 渐 放 大 ， 我 国 外 部 经 济 环 境 逐 渐 恶 化 。 其 次 ， 我 国 资 源 、 能 源 约 束 持 续 收 紧 ， 能 源 结 构 不 合 理 ， “ 一 煤 独 大 ” 的 能 源 格 局 难 以 改 变 ， 碳 排 放 量 持 续 上 升 ， 石 油 、 天 然 气 的 对 外 依 赖 程 度 迅 速 提 高 ， 能 源 安 全 难 以 保 障 。 第 三 ， 生 态 环 境 持 续 恶 化 ， 人 与 自 然 的 平 衡 逐 渐 被 打 破 ， 雾 霾 、 酸 雨 等 恶 劣 人 为 问 题 频 率 增 加 ， 严 重 威 胁 居 民 身 体 健 康 。 第 四 ， 我 国 创 新 驱 动 能 力 严 重 不 足 ， 核 心 技 术 被 “ 卡 脖 子 ” ， 产 业 发 展 方 式 粗 放 ， 科 学 技 术 的 转 化 率 较 低 ， 核 心 竞 争 力 不 足 ， 难 以 在 日 益 激 烈 的 国 际 化 竞 争 中 掌 握 主 动 权 。 第 五 ， 我 国 存 在 大 量 亟 待 解 决 的 供 需 两 端 的 矛 盾 ， 包 括 以 城 乡 二 元 化 结 构 、 不 合 理 的 产 业 结 构 等 为 代 表 的 供 给 侧 结 构 矛 盾 ， 还 包 括 内 需 动 力 不 足 、 扩 大 内 需 持 续 受 阻 、 有 效 投 资 数 量 较 少 等 需 求 侧 矛 盾 。 高 质 量 供 给 和 需 求 无 法 在 国 内 经 济 中 发 挥 作 用 是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点 和 难 点 。 最 后 ， 高 速 发 展 阶 段 扩 大 了 国 内 贫 富 差 距 ， 发 展 成 果 惠 及 全 体 人 民 的 程 度 不 够 ， 重 点 富 裕 并 未 真 正 向 共 同 富 裕 转 化 ， 经 济 发 展 的 协 调 性 与 共 享 性 不 足 ， 我 国 经 济 事 实 上 存 在 经 济 增 长 速 率 与 人 民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速 度 之 间 的 割 裂 。 转 变 经 济 发 展 方 式 ， 实 现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的 自 我 升 级刻不容缓 。 2020 年 ， 新 冠 疫 情 席 卷 全 球 ， 造 成 对 世 界 经 济 的 严 重 冲 击 ， 疫 情 催 化 下 反 全 球 化 浪 潮 与 区 域 经 济 对 抗 对 中 国 外 部 经 济 发 展 持 续 施 压 。 在 此 基 础 上 ， 我 国 适 时 提 出 了 “ 双 循 环 ” 新 发 展 格 局 ， 将 国 内 大 循 环 的 重 要 性 提 升 到 了 空 前 的 高 度 ，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和 需 求 侧 管 理 进 程 加 速 。 同 时 ， 《 巴 黎 协 定 》 构 建 的 全 球 气 候 治 理 格 局 开 始 于 2020 年 后 发 挥 作 用 ， 我 国 提 出 了 “ 3060 ” 目 标 以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风 险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工 作 为 国 内 大 循 环 优 化 升 级 和 国 际 气 候 变 化 治 理 提 供 助 力 ， 绿 色 发 展 、 低 碳 发 展 、 可 持 续 发 展 被 提 升 到 战 略 高 度 ， 与 创 新 驱 动 战 略 、 新 型 城 镇 化 战 略 、 数 字 化 发 展 等 供 给 侧 转 型 路 径 一 起 协 同 促 进 高 质 量 发 展层级提高 ， 我国 “ 双碳目标 ” 以赋能主体姿态发挥独特作用 。 三 、 碳达峰、 碳中和赋能高质量发展内在逻辑 2020 年 ， 我 国 相 继 提 出 了 “ 双 循 环 ” 新 发 展 格 局 与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 3060 ” 目 标 ， 以 应 对 国 内 大 循 环 中 存 在 的 能 源 需 求 快 速 增 长 、 化 石 能 源 占 比 过 高 、 高 耗 能 产 业 占 比 过 高 等 问 题 [ 6 ] ， 从 整 体 到 局 部 确 定 了 我 国 后 疫 情 时 代 高 质 量 发 展 主 基 调 ， 即 以 内 循 环 为 主 体 ， 深 化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 提 高 需 求 侧 管 理 水 平 。 又 以 外 循 环 为 助 力 ， 在 外 部 经 济 逆 境 中 寻 求 外 循 环 的 平 稳 运 行 ， 继 续 坚 持 对 外 开 放 这 一 基 本 国 策 ， 始 终 坚 持 和 平 共 赢 的 对 外 经 济 合 作 模 式 ， 反 对 零 和 博 弈 ， 但 对 于 外 部 政 治 经 济 压 力 不 予 退 让 、 积 极 应 对 。 同 时 又 将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工 作 融 入 进 双 循 环 发 展 格 局 内 ， 在 国 内 大 循 环 中 充 分 发 挥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对 于 供 - - 65经济学家 2021 · 11 Study on Development Strategy ECONOMIST 需 两 端 的 赋 能 效 应 ， 重 点 聚 焦 于 电 力 、 供 热 、 交 通 等 领 域 [ 7 ] ， 建 立 健 全 绿 色 低 碳 循 环 发 展 的 经 济 体 系 ， 又 在 国 外 大 循 环 中 引 导 世 界 经 济 在 疫 情 时 代 的 “ 绿 色 复 苏 ” ， 为 人 类 文 明 共 同 体 建 设 贡 献 中 国 智 慧 与 中 国 力量 。 后 疫 情 时 代 高 质 量 发 展 呈 现 出 与 疫 情 前 不 同 的 需 求 与 特 点 。 在 疫 情 前 ， 整 体 经 济 框 架 下 ， 部 分 模 块 中 经 济 动 能 的 运 动 变 化 是 高 质 量 发 展 方 式 的 主 要 分 析 思 路 ， 将 整 体 经 济 加 以 模 块 化 可 以 有 效 考 察 不 同 模 块 对 于 整 体 经 济 的 拉 动 作 用 ， 即 经 济 动 能 带 动 经 济 模 块 的 进 步 ， 进 而 带 动 整 体 经 济 的 进 步 。 然 而 在 后 疫 情 时 代 ， 新 冠 疫 情 对 于 经 济 的 影 响 是 环 环 相 扣 的 ， 模 块 式 的 划 分 方 法 在 研 究 某 一 经 济 动 能 的 时 候 会 出 现 覆 盖 漏 洞 ， 新 的 经 济 动 能 往 往 存 在 对 整 体 经 济 的 “ 赋 能 效 应 ” 。 例 如 ， 新 发 展 理 念 将 高 质 量 发 展 划 分 为 “ 创 新 、 协 调 、 绿 色 、 开 放 、 共 享 ” 五 大 部 分 ， 按 照 传 统 分 析 思 路 来 看 ， 数 字 经 济 的 进 步 主 要 在 创 新 层 面 发 挥 作 用 ， 在 划 分 中 会 将 数 字 经 济 发 展 划 分 至 创 新 范 围 内 ， 但 后 疫 情 时 代 数 字 经 济 的 飞 速 发 展 令 其 在 社 会 发 展 的 各 环 节 发 挥 作 用 ， 其 赋 能 效 应 体 现 在 经 济 发 展 的 方 方 面 面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也 存 在 相 似 的 “ 赋 能 效 应 ” ， 并 非 可 以 按 照 传 统 的 划 分 方 法 将 其 定 位 在 “ 绿 色 ” 这 一 模 块 内 ， 而 是 要 关 注 其 对 整 体 经 济 环 节 的 带 动 作 用 ， 在 后 疫 情 时 代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与 双 循 环 格 局 的 互 融 互 通 是 实 现 经 济 绿 色 低 碳 升 级 的 重 要 环 节 ， 我 国 需 要 从 零 碳 能 源 、 零 碳 模 式 、 供 给 侧 、 需 求 侧 与 发 展 格 局 等 层 面 设 计 碳 中 和 的 最 终实现路径 [ 8 ] ， 因此 ， 碳达峰 、 碳中和可成为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 。 （ 一 ） 碳达峰 、 碳中和目标对供给侧的赋能效应逻辑 对 国 内 大 循 环 来 说 ， 双 碳 目 标 作 为 独 立 的 经 济 动 能 在 供 需 两 端 发 挥 赋 能 效 应 。 深 化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是 我 国 “ 十 四 五 ” 时 期 供 给 侧 工 作 要 点 ， 双 碳 目 标 沿 着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战 略 的 实 行 路 径 逐 步 渗 透 ， 提 高 我 国 供 给 侧 韧 性 ， 其 赋 能 效 应 在 不 同 的 经 济 环 节 存 在 不 同 的 赋 能 形 态 。 本 文 将 双 碳 目 标 的 赋 能 形 态 分 为 三 种 ， 第 一 种 是 双 碳 目 标 在 整 个 执 行 过 程 中 的 最 终 影 响 ， 即 执 行 此 目 标 在 结 果 层 面 的 优 化 形 态 、 作 用 与 反 作 用 。 第 二 种 是 双 碳 目 标 在 执 行 过 程 中 对 于 经 济 运 行 各 动 能 的 影 响 ， 即 执 行 此 目 标 在 过 程 层 面 的 优 化 形 态 、 作 用 与 反 作 用 。 而 第 三 种 赋 能 形 态 是 双 碳 目 标 对 于 我 国 经 济 社 会 整 体 的 意 义 ， 即 执 行 此 目 标 在 经 济 运 行 之 上 的 优 化 形 态 、 作 用 与 反 作 用 。 上 述 赋 能 效 应 的 影 响 层 级 由 下 至 上 递 进 ， 这 种 不 同 影 响 维 度 在 发 展 国 内 大 循 环 供 给 侧 的 重 要 性 由 弱 到 强 ， 影 响 路 径 由 短 期 至 长 期 ， 不 同 的 作 用 形 式 之 间 又相互融合 、 相互包容 ， 最终达到对供给侧的全方位赋能 。 首 先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有 效 赋 能 我 国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 全 面 推 进 社 会 认 知 向 绿 色 低 碳 角 度 升 级 ， 这 体 现 了 双 碳 目 标 的 第 一 种 赋 能 形 态 。 高 速 发 展 阶 段 ， 我 国 环 境 约 束 持 续 收 紧 ， 环 境 质 量 迅 速 下 行 ， 以 “ 速 ” 为 先 的 经 济 发 展 思 想 始 终 将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置 于 次 要 地 位 ， 以 牺 牲 生 态 为 代 价 保 速 率 、 求 发 展 是 该 时 期 的 主 要 模 式 。 高 质 量 发 展 倡 导 人 与 自 然 的 和 谐 共 生 ， 人 和 生 态 的 平 稳 共 存 ， 从 生 态 环 境 保 护 之 中 寻 求 发 展 ， 保 持 发 展 和 生 态 保 护 之 间 的 协 调 性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是 我 国 资 源 、 能 源 应 用 上 的 优 化 升 级 ， 可 以 运 用 低 污 染 能 源 的 使 用 ， 资 源 回 收 ， 建 设 限 碳 控 碳 基 础 设 施 等 方 式 协 助 我 国 目 前 各 项 污 染 防 治 措 施 的 实 施 ， 有 效 减 少 污 染 存 量 ， 降 低 污 染 流 量 ， 进 而 实 现 全 面 协 调 可 持 续 的 发 展 。 该 发 展 路 径 同 时 为 我 国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的 实 现 产 生 反 作 用 ， 污 染 的 减 少 、 环 境 质 量 的 上 升 本 身 就 是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的 目 标 之 一 ， 预 期 的 逐 步 实 现 更 有 助 于 政 策 要 求 的 进 一 步 收 紧 、 政 策 质 量 的 进 一 步 上 升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助力高质量发展实现了螺旋上升态 。 其 次 ， 碳 达 峰 、 碳 中 和 目 标 可 以 有 效 赋 能 我 国 经 济 转 型 升 级 ， 增 强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活 力 ， 推 动 技 术 、 能 源 结 构 、 产 业 结 构 、 市 场 结 构 的 高 质 量 转 型 ， 这 体 现 了 双 碳 目 标 的 第 二 种 赋 能 形 态 。 双 碳 目 标 对 于 我 国 创 新 驱 动 目 标 具 有 极 强 的 推